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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世上再無慕雲瀟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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霓裳和阿夜偷偷見了慕武,雖然舍不得也不放心,但慕武還是得放開霓裳的翅膀讓她盡情的飛,而看見阿夜之後慕武果然更是放心了一些,不過霓裳知道了雲沙離家出走的消息,就更是愧疚了,本來自己就分走了很多的父愛和母愛,如今還因為自己的事讓姐姐痛苦離開。

慕武雖然有些擔心雲沙的安慰,但還是寬慰著霓裳,畢竟雲沙從小就習武,而且一直都想再去大漠看看,去江湖體驗一下女俠的生活,霓裳此次回去就可以正好打聽打聽。

能有一個這樣的父親,是霓裳的幸運,臨行前,霓裳眼眶有點酸澀的擁抱著父親最後一下。

和阿夜上馬到了樓蘭城外,再看了眼這個她生活十五年的地方,父親,母親,牧飛哥,楚奕別了,此去不知多久以後才能再相見。

“一路順風,我也該走了。”阿夜停下,看了眼霓裳,帶著淡淡的感傷。

霓裳倒是沒想到阿夜會不跟著她,有些疑問的回看著,“你不跟我去麽?”

阿夜笑笑,“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冰雪宮也有冰雪宮的規矩,而且你這次回去是為了接受傳承,接掌冰雪宮,帶著一個所謂的‘外人’恐怕不大好吧。”

“至少我們還是朋友。”霓裳臉色一紅,沒想到阿夜還記得自己說過的。

“聚散離合都是人生常態,我也不過是順應生活。”阿夜倒是笑的更開懷了,“好了,現在的分離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相聚,所以我才能放你走。你放好那枚玉佩,要是有了什麽危險,說不定它會救你一回。”

薄薄的唇瓣勾畫著一抹充滿魅力的弧線,要不是火族那邊還有要事,阿夜也不會放霓裳一個人回去。

“不過我要是在千裏之外感覺到你的情況不太好,我可是會追過去的,到時候傷了你們的弟子你可別怪我。”

“嗯。”

這種淡淡的狀態很好,雲瀟也是淡淡的笑著,任憑阿夜傳給自己幻音術的口訣,和一些樂譜。

“你接受傳承以後,閑的時候可以學學幻音術,希望下次你的琴聲能夠超過我。”阿夜拍了拍霓裳的肩膀,終究還是沒有擁抱看著她走了。

霓裳一路向著這最為寒冷的方向趕路,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冰雪宮總部。

冰雪宮總部位於天山山頂,巍阿屹立於冰族幻族交界處最北邊,一年四季寒氣籠罩,就連春夏也有冰雪覆蓋。

這裏不僅山路崎嶇難行易守難攻,形成了最天然的屏障,而且從山底往上都布下了機關和陣法,外人想要混進來十分困難。

霓裳悄悄扮作一名宮人潛往宮內,很容易就打聽到了現在宮裏的情況,在赤翊的強勢的作風下宮裏情況還算穩定,只有四長老和他們的親傳弟子不太服從已經過世的玄機老人命令,覺得十幾歲的小娃不能沒有接掌冰雪宮的能力。

“哼,她雲霓裳憑什麽要重新劃分。”日無暇仗著一直居於長老之首一直是比較狂傲恣肆的,時間久了雖然對那個最高的位置沒有肖想,但難免覺得別人還不如自己,又怎麽能坐上那個位置。

居於第二的月無影長老只是皺了皺眉,沒有說話。

老小辰無妄卻有些直率的說了出來,“大姐,霓裳是大師姐最疼愛的弟子。”

“要是離歌的話,我們還能承認,畢竟他實力確實不弱,可現在大師姐要傳給的不是離歌,而是小霓裳。”日無暇神色微凜著。

“大師姐現在屍骨未寒,我們怎麽能質疑她的遺命。”

“我不相信師姐會把宮主之位傳給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。”日無暇瞪了一眼小師弟,“就憑一個小丫頭,怎麽可能守好冰雪宮,守護好主公的後人,何況除了師姐和暗影長老沒人知道主子的所在。”

世人只知冰雪宮有日月星辰四大長老坐鎮,卻不知道還有一個處於超然位置的暗影長老。

暗影長老,顧名思義,就是同宮主一起,暗中保護主子的影子,是家族世襲,而每一位宮主和四大長老都是不能結婚生子的,皆是由前任宮主和前任四大長老,暗影長老從朝陽山莊和宮裏共同挑選出最合適的人,一起教導,守護好冰雪宮和玄氏後人。

“師姐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,不然暗影長老肯定會出現阻止。”辰無妄一直銘記著當年全家被殺後是朝陽閣給了自己一席之地,後來被大師姐和辰師傅選中,教會自己武功,這再造之恩絕不會忘。

“但是暗影長老這十幾年都未出現。”星無忌默默地插了一句。

唯有月長老至今一聲不吭,可見心思之深沈細膩。

四人圍繞著宮主之事展開激烈的討論,雖然有爭執,但這麽多年的感情倒也不會真的走遠了。

而這邊雲霓裳已經找到了赤翊,吩咐半個時辰後全宮人員在大殿集合。

長老們也收到了通知。

“難道赤翊真要當著全殿的面去改革神殿?”日無暇有些詫異赤翊此舉,“就不怕我們掃了她的面子?”

“莫非是雲霓裳到了。”月無影在這場爭論中說出的第一句話。

“應該不是吧,到底是為何?”星無忌也猜不出赤翊此舉何意。

“我們在這邊猜個什麽勁,直接去看看不就行了。”辰無妄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倒也難得,也很符合他無妄的名字。

待四大長老前往大殿時,看見已經被布置一新的大殿,更是弄不清緣由。

寒冰白玉的柱子被擦拭的更加光亮,上面雕刻的鳳凰更是展翅欲飛,兩根銀柱十年如一日的守護著殿門,暗紅色金絲楠木匾額龍飛鳳舞的“冰雪神殿”四字此刻似乎更加銀光閃爍。

剛剛入夏的溫度稍微比平常高些,那千年寒冰鑄成的大殿,遠遠望去,似是有裊裊霧氣籠罩著的仙宮,看的並不真切。

天氣漸暖,銀色的房檐上原本厚厚的冰雪時不時的滴落成珠,仿若珍珠凝成的珠簾,時而閃耀明亮。

看了百年的冰雪神殿此刻也有了一種欣慰之感,自己居住的冰雪宮是這樣的富麗輝煌,這麽多年,看都看習慣的建築此刻卻勾起了四大長老幼時剛到天山的回憶,一百多年似乎磨平了的心,不禁有了一絲觸動。

走進大殿,依舊是千年寒冰鑄成的銀墻,上好白玉鋪造的地面,閃爍著並不真實的銀芒,常年居住於此的人兒,早已被磨斷了世俗之氣,都染上清冷的氣質,十二樁水晶玉璧鑄成的蓮花狀燈座上點起了十二根紅燭,在紅色燭光的映照下,銀色的地面也平添著幾分溫潤的光芒。

待宮人們都集合完畢分級站好後,赤翊從中間鋪著的金色勾花地毯上走向正前方,帶著些上位者的威壓,“諸位,我們英明的宮主玄機老人已經去世,這讓我們很悲傷,但我們不能一味沈浸悲傷,宮主留有遺命,要我們的少宮主雲霓裳繼承宮主大位,繼續帶領著我冰雪宮走向新的未來。”

長老們正欲出口反駁,卻見一女子,著雪衣,白碧無瑕,高貴雅致的雪緞把通身的清冷出塵的氣質勾勒的更加生動,一步一步,舉手投足,甚是優雅,小風微動,卷起了飄逸的長發,卻絲毫不會破壞渾身的美感,反而更添兩分冷艷俏皮。

雲霓裳離那位置越來越近,腳步停在了赤翊右邊,擡眼望去,那略帶犀利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人心般的讓人顫栗。

日無暇等人看見了雪衣白紗的雲霓裳,自覺的對上那張素日裏面靈目下方面紗遮蓋下的臉龐,氣度發生了不少變化,較之以前帶上了不少的更多的淡然霸氣,雖然沒有露出下面半張絕色傾城的臉,卻沒有人敢懷疑她不是雲霓裳。

直到一聲冷厲的聲音響起,打斷了大家的思量,“我,雲霓裳,今日繼承冰雪宮宮主一位,爾等務必同心協力,輔佐本宮帶冰雪宮走的更遠。”

清冷卻似乎有種魔力的嗓音讓大家不知不覺聽從。

除了四長老,大殿上所有弟子都已隨著赤翊單膝跪地,表明忠心。

而四大長老雖然也被雲霓裳那種脾指天下的霸氣所震懾,心裏卻不是完全信服這個小丫頭。

為首的日無暇不甘的擡眼,對視上了霓裳的目光,那霸氣寒厲的眸光讓日無暇有些亂了心,竟不自覺退後了半步,怎麽會,日無暇心中頗有不解,素日小宮主雖然淡漠,但眉眼之間還有幾分柔和如今卻如此犀利。

看著日長老眼底一抹糾結的神情,霓裳更是輕勾唇角,有些戲謔的眼神傳遞出去,本宮,要你從你就得從。

日無暇強掩著那半分退卻之意,看著霓裳戲謔的眼神,眼底不禁劃過一絲惱怒。“師侄,要當宮主你首先得讓我等心服口服才行。”

“那就讓你服。”像利刃一樣的眼神掃著四大長老。嘴角噙著的一抹微笑更是讓日無暇覺得這是對她的嘲諷。

“那本長老就得罪了。”日無暇率先跳起落到大殿前的空地上。

雲霓裳緊跟其後,立住,對其他三位長老說道,“想必你們也不曾服氣,不如一起解決了罷。”

其他三位長老也拱了拱手,站在了日無暇這邊。

其餘弟子均不敢靠近,長老和未來宮主的戰鬥豈是一般人能夠靠近的?但還是抑制不住好奇的心,一雙雙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大殿外。

“抱歉,請。”辰無妄率先對霓裳攤了攤手。不過他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。

霓裳雙手結印,嚴陣以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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